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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,无论他说什么,自己内心只要还有对松前心春的在意,都注定无法回应九月的期待。
“没事的啦,没事的!”
九月又露出了那个熟悉的笑容,“我又不是什么脆弱的家伙。我早就习惯了,伤心嘛,一个人去坐坐就好。被拒绝嘛,我也早该料到了,我这种冷冰冰、总摆臭脸的人,哪有什么资格能被喜欢呢。”
“别这么说”藤井树伸手想要安抚她,却不知从何说起
九月站起身,从雨伞下迈步走了出去。离开伞的庇护,雨水立刻将她的肩膀和校服一起打湿。
藤井树想打着伞跟上她,却不想这孩子在雨中耸低着头,背对着他,低着肩膀突然开口:
“大叔还是别跟过来了我只是有些累了,想要回去休息。”
“我跟着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我跟着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我跟着你回去。”
九月轻叹一声,语气中透着倦意,“随你吧。”
她提起湿透的书包,迈步朝家的方向走去。藤井树紧随其后,打着伞陪在她身旁。
藤井树现在能做的,就只有待在她身边,给她撑撑伞。
说来也讽刺,上学时她替自己撑伞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。
可是到了放学,自己替她撑着伞,她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伤心着
雨势渐渐加大,细雨如薄雾般笼罩着街道,模糊了远方的灯光。藤井树默默跟在九月身后,雨伞撑在两人头顶,将冰冷的雨水隔绝在外。
路灯昏黄的光芒从他们身旁掠过,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。九月垂着头,脚步沉重,鞋底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轻微的“噗嗤”声。她的肩膀早已被雨水打湿,校服紧贴着她瘦削的身躯,狼狈又瘦小。
藤井树一边跟着她,一边努力寻找合适的话题,可脑海中闪过的言语却都在喉间卡住。
“你知道吗,大叔,”九月突然打破了沉默,声音被雨声压低,“有时候,我觉得自己就像这条街上的一片落叶,被风雨打散,贴在某个角落,再也没人会在意。”
“但你可不是落叶。”藤井树看向她,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,“小月你不是有了自己的方向和意义?”
“有么?”
“当然,你想要用小号参加全国大——”
藤井树的话只说到一半。
“大叔你这不是很清楚么”
九月没再说话,只是在重新低下头的时候,将步伐稍稍加快了些。
而藤井树默默地调整步伐,始终保持着与她的距离。
两人就这样静默地走着,穿过几条小巷,直至看到了九月家那盏熟悉的门灯。
藤井树停下脚步,将伞稍稍倾斜,把更多的雨水挡在她头顶。
九月拿出钥匙,打开了铁门,正要沿着屋前小道进入房间,却在院子另一边,看到了背对两人的九太太。
九真伶站在亭下,目光落在雨帘中,手中握着手机,似乎正在与人通话。
大概是雨声遮掩,她没有察觉到门外的动静。
“啊,我之前就已经和小月说过了。”九真伶的声音隐隐传来,透着一丝熟悉的冷漠。藤井树刚想出声,却被九月制止。
“是啊,松前家的确对藤井很感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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