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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……请问这里有人么？”

&esp;&esp;啊。

&esp;&esp;这。

&esp;&esp;时钟又转起来了，她的脑子却罢了工，明明是给闵瑞留的位子，可那时居然拎不清地说：“……没有。”

&esp;&esp;他点点头，又扫了一眼她放在椅子上的笔袋，她反应过来、像被烫着一样很快伸手把它拿开放回了包里；那时他似乎对她笑了一下，好像山谷间吹过一阵清风，树梢微微颤动。
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

&esp;&esp;他坐到了她身边。

&esp;&esp;这……

&esp;&esp;……这有点太近了。

&esp;&esp;肩膀和肩膀只隔着三四十公分，甚至轻轻一动就可能碰到对方的手臂——她不能适应这样的距离，她的习惯是从教室的最后面看到最前面，或者从资料室的这一头看到那一头。

&esp;&esp;感官被放大，身边这个人的存在不仅占据了她的余光还侵占了她的意识，她能感觉到他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，仔细听还能听到他的呼吸；她四肢僵硬、做什么都不自然，明明知道对方并没有在关注她，可还是紧张得动也不敢动一下。

&esp;&esp;整整半个小时……报告一个字没写，论文一个字没看。

&esp;&esp;——要不还是走吧。

&esp;&esp;这……这真有点顶不住……

&esp;&esp;她在心里举白旗、打算收电脑走人，刚侧过身要拿挂在椅背上的包，视线又跟他撞在一起。

&esp;&esp;两人都愣了一下——她是因为没想到他在看她，而他大概是因为没想到她会忽然侧身。

&esp;&esp;蜻蜓点水一样错开，他已经把目光收回去了，她的心跳得更快，把书包抱进怀里的当口他已经低头写了一张字条，用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推到她面前，她低头一看，上面写着——

&esp;&esp;“写得很好。”

&esp;&esp;“供状的言说策略问题可以再展开。”

&esp;&esp;这……

&esp;&esp;……这是在给她的报告提建议么？

&esp;&esp;他刚才在旁边看了……？

&esp;&esp;因为她一动不动半小时显得很奇怪、所以他觉得她需要帮助？

&esp;&esp;“写得很好”……

&esp;&esp;……他夸她了。

&esp;&esp;血液疯狂上涌，她确定自己脸红了只是不知道有多明显，尴尬、紧张、快乐、悸动……乱七八糟的感觉全来了，就像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股脑都搅在一起混出一团乌蒙蒙的颜色，让人分不清它的构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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