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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是。因为半山也不是半山。”

&esp;&esp;雪下得更大了，有些刺眼。

&esp;&esp;小丙压抑的呜咽声，比山风更凄凉。

&esp;&esp;半山眯起眼睛，眼角的皱纹挤出一道道深深的垄沟，一条条写着岁月的痕迹。在小丙的呜咽声里，他眸底的光芒在渐渐涣散，仿佛失去了神采。

&esp;&esp;“两易其主，皆以背叛收场。老夫死有余辜！你们动手吧。”

&esp;&esp;赵胤徐徐抬起绣春刀，半山闭上了眼。

&esp;&esp;一世经历此时都在脑海里迅速地放映，年少时同尚是晋王的永禄爷纵马狂奔，纵横南北，看遍了山河盛景。年长时陪在阿木古郎身边，在落日的草原上策马驰骋，为兀良汗开辟了大片疆域……

&esp;&esp;青史或许不会有他的名字，

&esp;&esp;但青史定有他的功劳。

&esp;&esp;一个人能伴随两个当世豪杰建功立业，此生也是无憾了。

&esp;&esp;一阵长久地沉默后。

&esp;&esp;“铮！”

&esp;&esp;绣春刀入鞘。

&esp;&esp;赵胤的声音凉凉的响起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杀你。”

&esp;&esp;半山倏地睁开眼睛，看着赵胤像是看着什么怪物。

&esp;&esp;片刻，他喃喃问：“你瞧不起我？”

&esp;&esp;赵胤收回目光，平静地道：“你死了，来桑便不是乌日苏的对手。势均力敌才是本王想看到的局面。”

&esp;&esp;半山微怔。

&esp;&esp;他看着眼前冷漠的赵胤，仿佛看到了永禄爷生前的模样，一时间百感交集，苦笑连连。

&esp;&esp;“当真是——造化弄人。”

&esp;&esp;雪花徐徐飘落，仿佛将天地冻结成一幅静止的画。

&esp;&esp;山海关巍峨的城楼，耸立在飞雪中，望着画面上的一行飞骑渐渐远去。

&esp;&esp;仿佛已看尽了千年，万年的故事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天寿山。

&esp;&esp;大雪未霁，天地间白茫茫一片，干净如洗。

&esp;&esp;在赵胤发出十天干首领印鉴的第三天，身在正定府的戊一最先赶到天寿山。紧接着，大宁的癸一回来了，再接着是己一庚一壬一癸一，最后差的只剩一块丙字令。

&esp;&esp;这一等，等了大半个月。

&esp;&esp;赵胤带着杨斐、白执，驮着大黑迎着风雪入山的时候，所有人都等在帝陵门口。陈岚带着身子刚刚好转的宝音、宋阿拾，领着苌言和临川，同甲一、谢放等人都在。

&esp;&esp;每个人目光都齐齐落在赵胤的身上，一一捕捉过去，各有不同。

&esp;&esp;“阿爹！”

&esp;&esp;待赵胤下马，苌言便扑过来抱住父王的腿，低低地恳求。

&esp;&esp;“你一定要把阿娘找回来，好不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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