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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夏云姒颔首：“没大碍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皇上。”昭妃终是开了口，有些尴尬与迟疑。皇帝睃了她一眼，她又忽而噤声。

&esp;&esp;她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，皇帝的目光太淡漠了……倒也寻不出嫌恶，只是十分地“公事公办”，似在问她有什么话要禀。

&esp;&esp;她却不是来禀话的。这样的目光令她失落又失措。

&esp;&esp;哑了哑声，昭妃强笑：“臣妾……做了几道皇上爱吃的菜，皇上尝尝看。”说着就福身，“臣妾也先告退了。”

&esp;&esp;话一说出，胸中憋闷之至。

&esp;&esp;她至今想来都觉得恍惚，不知自己怎的就这样一落千丈，怎的就坠入了这般令人难堪的境地。

&esp;&esp;夏云姒无声地转首目送昭妃，心中只觉无比畅快。

&esp;&esp;曾几何时，姐姐也曾这样的苦闷，遥遥地看着他与贵妃昭妃谈笑风生，自己上前也不是、不上前也不是。

&esp;&esp;只可惜，昭妃大约并不会因为当下的经历而觉得愧对姐姐，或许一辈子都不会。

&esp;&esp;他，更是一时半刻里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昔日做错了什么。

&esp;&esp;可她迟早会让他意识到的。

&esp;&esp;夏云姒袖中暗暗一掐拇指，没让自己陷入那于当下并不妥当的伤感情绪，抬眼望着他：“皇上昨日赏臣妾的那两道好菜，莫不是昭妃娘娘的手艺？”

&esp;&esp;他听出她语中的促狭，在她额上一敲：“又是哪来的醋味，朕岂会做那种糊涂事？”

&esp;&esp;语气却轻松下来。自然，她既然在吃醋，就还是在意他的，心结便也总能解开。

&esp;&esp;而后他果然屏退了含玉，执着她的手一并回到殿中。

&esp;&esp;走到膳桌前，她定睛一瞧便知这午膳着意安排过，除却他昨天夸赞过的那两道小炒，还有好几道菜都是她素日喜欢的，都摆在她的座位前。

&esp;&esp;她只作未觉，平平静静地落了座，他夹起一块扇贝送到她碟中，语中隐含几分讨好意味：“你尝尝看。”

&esp;&esp;夏云姒执箸夹起，依言吃了，却不说话。

&esp;&esp;用膳的氛围安寂得有些让人不适，他略作挣扎，终是迫着自己开口：“阿姒，那晚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皇上别说了！”她忽而声音高了些许，仿佛是下意识的逃避。眼睛也闭紧了，紧到羽睫挣扎。

&esp;&esp;他忙噤声，不敢多言，她强缓了两口气：“是臣妾糊涂……明知自己酒量不济还偏要喝。”

&esp;&esp;她果然是在意的。

&esp;&esp;他愈发不安，哑一哑声：“阿姒……”她紧闭着眼，听到他声音轻颤，“朕会待你好的。”

&esp;&esp;并不太长的承诺，却说得无比沉肃，似比泰山更重。

&esp;&esp;这样的话落到旁的嫔妃耳中大约都会感念圣恩，她听来却只想笑。

&esp;&esp;——如出一辙的话，他对多少女人说过？

&esp;&esp;至少对姐姐说过。

&esp;&esp;后来，他又是如何做的？

&esp;&esp;是了，他一直自问待姐姐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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