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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留下她。正好要人做事的。”

&esp;&esp;赵焕刚要出口的话，咽了回去，润润嘴唇，低低道“都听你的。”

&esp;&esp;时雍就像看不见他目光里的示好，走到床前，看着她厚厚的锦被，二话不说就揭了开，又回头叫秋莲：

&esp;&esp;“开窗。”

&esp;&esp;秋莲看着赵焕，不想听。

&esp;&esp;赵焕目光一直看着时雍，满满地不舍和眷恋。

&esp;&esp;“听她的。”

&esp;&esp;时雍抿嘴，一言不发地挂起纱帐，示意他将手拿过来，这才端坐在锦凳上，正色把脉。

&esp;&esp;房里静谧得落针可闻。

&esp;&esp;时雍低眉宁神，赵焕面孔苍白而憔悴，瘦了一圈，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落在了眼眶里，渐渐浸润。

&esp;&esp;“雍儿……”喊出这个名字，赵焕喉头已是哽咽，“有生之年，还能见你，我很是开怀……”

&esp;&esp;时雍抬起眼皮，不回应他的话，面不改色地说道：

&esp;&esp;“脉来弦急，虚弱不应，此乃邪盛正衰，危症之兆。楚王，可知你命不久也？”

&esp;&esp;赵焕目光微冽，随即挽唇。

&esp;&esp;“终日深居宗人府苦寒之所，生如何，死如何？无妨。只要送我下黄泉地府的人，是你就好。”

&esp;&esp;时雍哼声，放开他的手，像是沾染了什么邪戾之物似的，掏出绢子拭了拭手指，这才同慢条斯理地道：

&esp;&esp;“观音灵丹，为何不服？”

&esp;&esp;赵焕看着她，“想等你来。”

&esp;&esp;他倒是挺老实，没有转弯拐角。

&esp;&esp;时雍冷笑，不开口，转头叫秋莲准备笔墨。

&esp;&esp;赵焕盯着她，似乎想要坐起来，却在一番挣扎后又无力地倒了回去，气促喘息。

&esp;&esp;“若非我病危，你是不是不会来？”

&esp;&esp;时雍回头，眼窝里是冷淡的嘲意。

&esp;&esp;“楚王殿下把自己看得太重。在我眼中，你与别的病人没有区别，救人是医者德行，我不会拒绝。”

&esp;&esp;赵焕一噎。

&esp;&esp;眼底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。

&esp;&esp;“雍儿，你如此恨心？”

&esp;&esp;时雍：“请叫我明光郡主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沉默片刻，赵焕突然笑了一下，十分勉强。

&esp;&esp;“是不是只有我死，你才会谅解我的过失？”

&esp;&esp;时雍看着他，不怎么明显地笑了下，“你做了个噩梦，会去找梦中人要谅解吗？”

&esp;&esp;梦魇里的人。

&esp;&esp;赵焕喉结动了动，想说了什么，时雍却已经站了起来，转身去到书案。

&esp;&esp;秋莲已经摆好了笔墨，在时雍过来时，赶紧站到一旁边，别开目光。

&esp;&esp;时雍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，递到秋莲的手上。

&esp;&esp;“两粒，喂他服下。”

&esp;&esp;秋莲认得这是什么药，看一眼，眼睛又浮上泪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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