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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5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迟疑片刻，他看着宝音迅速褪去颜色的脸，狠了狠心，沉声道：“白马楫眉眼间虽有几分像阿木古郎，可长姊该明白，他和阿木古郎一点干系都没有。如若白马楫当真犯下这等弥天大罪，长姊不要感情用事才好！”

&esp;&esp;是幸是灾？

&esp;&esp;长久的沉默后，宝音长公主突然轻笑一声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隐隐的哀伤，看向光启帝的双眼，无一丝光采。

&esp;&esp;“在你眼里，长姊竟是这般是非不分的人？”

&esp;&esp;光启帝看她容色憔悴，低下眉。

&esp;&esp;“长姊久居皇陵，不问世事已久，我怕你一叶障目，错付情义……”

&esp;&esp;宝音深深看他，微眯的眼角有一道浅浅的皱纹，尽管她面色平静，但颤动的眼皮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。

&esp;&esp;“不错。炔儿是个皇帝了。坐上这张龙椅，从此便是孤家寡人，不再信任任何人，包括你的长姊。皇帝本该如此，你做得极对。”

&esp;&esp;赵炔登基已二十余年，可是永禄爷禅位后仍是大晏的太上皇帝，朝中大事即便由赵炔处理，仍然脱离不了永禄爷的影子。在许多人眼里，自永禄爷过世，赵炔才算真正亲政。

&esp;&esp;可是，这话从宝音嘴里说出来，无异于否认赵炔二十多年为帝生涯的功劳与能力。

&esp;&esp;赵炔直盯盯看着宝音。

&esp;&esp;“长公主慎言。朝堂大事，岂能轻率为之？”

&esp;&esp;宝音看着皇帝严肃的面孔，有些恍惚。

&esp;&esp;“炔儿，你也有孩子。长姊问你一句，若今日犯事之人，是云圳，你会不会以国法处之？”

&esp;&esp;光启帝微怔，没有回答。

&esp;&esp;宝音道：“扶舟是我的儿子，他之于我，和云圳之于你，并无不同，与阿木古郎无关。”

&esp;&esp;许久，姐弟二人谁也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墙上悬挂的是永禄爷和懿初皇后画像，画上的永禄爷冷漠凝重，懿初皇后笑意盈盈，仿佛在看着他们。

&esp;&esp;良久，

&esp;&esp;宝音突然抚上眉眼，将眼睛完全捂住，手指慢慢搓向眼尾的新皱，掌心一片冰凉湿润，头深深垂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“炔儿，长姊心乱了，胡言乱语。”

&esp;&esp;“别提阿木古郎。别提。”

&esp;&esp;光启帝看她取下帷帽后微乱的鬓发里，不知何时，竟混入了几根白发，双眼微闭，叹息一声。

&esp;&esp;“是我不好，长姊勿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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