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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她爱被叫名字，你就叫她名字，很难吗？！”

&esp;&esp;呵斥完林如栩，他睨眸看向封窈，“还有你——”

&esp;&esp;他该各打五十大板，但她刚才那番话，难得有几分道理。

&esp;&esp;余光瞥见那朵被她拈在手中摇曳晃悠的嫣红芍药，莫名的烦躁在腹腔中翻腾，最终化为一声：“哼！”

&esp;&esp;封窈：“……”哼毛哼？

&esp;&esp;朱启航单纯的思维哪能应对这么复杂的局面，早就过载宕机，张着嘴巴呆滞在一旁。

&esp;&esp;直到看见保镖推着面色不虞的宗衍朝里走，林如栩噘着嘴跟在旁边，封窈一个人闲闲缀在最后，他才总算知道该做什么，快步跟上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周末转瞬即逝，眨眼又是打工日。

&esp;&esp;封窈艰难地起了床，每天早上叫醒她的不是闹钟也不是梦想，是朱婶给她开小灶准备的早餐。

&esp;&esp;跟朱婶一打照面，却把封窈惊到了——朱婶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很低落，眼眶还泛着红。

&esp;&esp;朱婶可不是她，上班如上坟。封窈一直很敬佩朱婶的一点，就是这位经历过坎坷的女性真的做到了“将工作变成生活”：照顾宗衍就是她的生活的一部分，她全心投入，乐在其中。

&esp;&esp;“咦？”目光扫到桌旁，封窈忍不住惊讶出声。

&esp;&esp;桌旁那些蔫巴的残花败叶，虽然隔了一夜，但还是不难认出，这是昨天那束花。

&esp;&esp;她的那支芍药插在瓶子里，今早起来还鲜嫩舒展呢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我捡到的。”朱婶抹了下眼角，这事本来不该跟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小姑娘说，可她心里实在难受，“帮佣清理垃圾桶，装车时我看见的。”

&esp;&esp;封窈轻轻地“啊”了一声，“怎么这样？”

&esp;&esp;“启航总抢着帮忙拎垃圾，还好他没看到，我赶紧捡起拿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智力缺陷的人只是迟钝，但不是情感缺失，看到自己高高兴兴准备的东西被当垃圾扔掉，肯定还是会伤心的。

&esp;&esp;收到不喜欢的东西当然可以扔，但除非是有仇，好歹要照顾一下赠送者的心情啊。封窈握住朱婶的手，安慰道，“没看到就好，他的心意是最可贵的，不会因为被践踏而贬值半分。”

&esp;&esp;朱婶的眼眶更红了，眼中有泪光闪烁，“跟老林结婚的时候，我就很怕。既怕栩栩讨厌启航，又怕有了启航这样的哥哥，栩栩会在外面被人欺负，笑话她是傻子的妹妹。我是知道的，栩栩有时候会对启航不耐烦，但我都能理解，他是个智障儿，他不是个正常人，就连我这个当妈妈的，也有失去耐心，想吼他想打他的时候……”

&esp;&esp;封窈没有插话，静静地听她诉说。

&esp;&esp;“我从来不奢求世界上能有指腹落在她的唇角

&esp;&esp;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赞美——更不如说是调戏，宗衍难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
&esp;&esp;大概是因为她太坦然了，就像是纯粹地在陈述一个事实，那么理所当然，不带任何肮脏下流的觊觎，或是别有目的的阿谀奉承，她的眼神坦荡荡的，专注地凝注在他身上……

&esp;&esp;宗衍的心跳忽然无法抑制地加快，耳朵有些发烧。

&esp;&esp;一定是太阳太晒了。

&esp;&esp;他摁下桌边的按钮，窗帘开始缓慢地闭合，同时冷声开口：“封助理，你迟到了。”

&esp;&esp;唉，第一次迟到，就被老板抓了个正着，这就跟万年翘一次课结果老师点名了一样，只能怪自己脸黑。

&esp;&esp;封窈乖乖认错：“我很抱歉。”

&esp;&esp;“我需要一个解释。”

&esp;&esp;话说出口，宗衍就后悔了。员工犯了错还敢找借口，在他这里没有第二个下场，唯有卷铺盖滚蛋一条路，现在竟然给她机会解释？

&esp;&esp;“对不起，是我睡过头了。”她当然可以说出实情，会迟到是因为朱婶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，并不是她的错，然而情绪是一件私密的事情，她没有权利也不愿替朱婶向第三人透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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