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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刘大娘被她一呛,厚实的嘴皮蠕动几下,想要发火,又生生忍住,只是尴尬地笑。
&esp;&esp;按大晏律法,落胎是犯法的,处罚也很重。稳婆行走市井闺阁,常会遇上各家各户的这些糟污事,拿人银子,替人消灾,关上门办事情,一般也不会来查究。
&esp;&esp;若是张芸儿不死,悄悄落胎,这事也无人知晓。
&esp;&esp;可张芸儿死了,刘大娘就怕了。她亲自去为张芸儿验了尸,没敢声张拿方子的事,也没把这事报给仵作宋长贵,想偷偷瞒下来,结果闹到锦衣卫,什么都招干净了。
&esp;&esp;“大娘也不瞒你,做咱们这行,不靠这个,哪够一家老小吃喝呀。”
&esp;&esp;时雍还是笑,“张芸儿那个落胎的方子是你给的?”
&esp;&esp;刘大娘脸色一变。
&esp;&esp;阿拾以前是个锯嘴葫芦,叫她往东都不会往西,今儿竟拿捏住她不放?
&esp;&esp;看来传言做不得假,她确实和锦衣卫那位大人有点关系。
&esp;&esp;刘大娘将喉头的愤怒生生咽了下去。
&esp;&esp;“这些事,锦衣卫的大人们都问清楚了。你就别再问我了,丢人!”
&esp;&esp;“不丢人。”时雍笑着,“大娘能全须全尾的从锦衣卫出来,证明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能出来,得亏了我的大侄子呀。”刘大娘叹气。
&esp;&esp;时雍道:“你侄子是谁?”
&esp;&esp;刘大娘道:“魏州魏千总。他是我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子,这些年但凡有事用得着稳婆,总叫我去,一来二去就熟了些,那日你去诏狱办的差事,原也是我的,只因我不在,沈头才唤了你……”
&esp;&esp;噢?那就怪不得。
&esp;&esp;刘大娘摇了摇头,“只是往后,怕也用不着我了。”
&esp;&esp;时雍嗯一声,“为何?”
&esp;&esp;能去锦衣卫办差,刘大娘常常引以为傲,走出来底气也足。想到这个,她脸色便有些难看,
&esp;&esp;“你不是大都督的人吗?往后啊,哪里还轮得到我。”
&esp;&esp;大都督的人?
&esp;&esp;时雍不意外,却故作意外。
&esp;&esp;“大娘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,我和大都督……才没有呢。”
&esp;&esp;刘大娘瞪大眼睛,看她娇羞的脸,呆了。
&esp;&esp;她说的“大都督的人”,原本指的也只是帮大都督办差的人,不是“大都督的女人”,可阿拾这么急急地否认,反倒让她看出点异样来。
&esp;&esp;刘大娘不敢想,不敢信,也抱有侥幸心理。
&esp;&esp;可不到酉时,锦衣卫果然来人接阿拾去办差,没有叫她。
&esp;&esp;时雍从仪门出去的时候,刚好撞上沈灏。
&esp;&esp;去锦衣卫短短两日,沈灏瘦了一圈,本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,脸一垮下来,就似脱了形,连眼角的刀疤都深了几分。
&esp;&esp;两人在仪门下脸对脸。
&esp;&esp;时雍似笑非笑,沈灏眉头皱了皱。
&esp;&esp;“没事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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