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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时雍嗯一声，“一家九口都是被毒蛇咬死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张芸儿是。”宋长贵皱皱眉头，“其余八人，我也在犯难。”

&esp;&esp;宋长贵搓了搓自己的脖子，莫名焦灼和烦闷。

&esp;&esp;他办差多年，这般难控心绪还是第一次。

&esp;&esp;天没亮，他就去了水洗巷张家。

&esp;&esp;张家门窗紧闭，满是令人烦躁不安的臭味。

&esp;&esp;不是血腥，不是尸臭，但比任何一种气味都让他心慌。

&esp;&esp;除了张芸儿死在自家闺房，其余张家八口人，都在堂屋里，姿势不同，或坐或躺，身体奇异地僵硬着，身上青紫肿涨，面黑光肿，有浓稠的青黄粘液从七窍淌出，表情如出一辙——双眼瞪大，神情惊恐。

&esp;&esp;张捕头也不例外。

&esp;&esp;他的尸体坐在一张圆椅上，表情恐惧，绝望。

&esp;&esp;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，便死去。

&esp;&esp;宋长贵当时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想法。

&esp;&esp;这不是被杀，是见鬼。

&esp;&esp;要不然怎么会现场没有打斗痕迹，死者也没有一点挣扎？

&esp;&esp;宋长贵想了半天，突然有点乏力焦渴，声音低了许多，“从目前来看，张家九口死状一致，确是死于蛇毒。但除了张芸儿，其余八人身上都没有发现啮齿印，也没有外伤。”

&esp;&esp;但凡蛇咬，定有伤口。

&esp;&esp;有伤，毒液才能入得人体，致人死亡。

&esp;&esp;“这事透着蹊跷。”宋长贵说着唏嘘，“老张一家，死得太惨了。”

&esp;&esp;张来富是顺天府衙的老捕快了。同僚一场，死得这么不明不白，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。

&esp;&esp;时雍看着麻布袋里的死蛇，个头比一般的毒蛇大了许多，形态丑陋、妖异，好像天生就带着某种邪性。

&esp;&esp;“有人见过这种蛇吗？”

&esp;&esp;她回头。

&esp;&esp;胥吏房见鬼般安静。

&esp;&esp;只是摇头，没有声音。

&esp;&esp;周明生凑过来，把时雍拉离三尺。

&esp;&esp;“你别看了。看到它我身上就发怵——”

&esp;&esp;话音未落，门从外面推开了，

&esp;&esp;带着一阵凉风，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。

&esp;&esp;“沈头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时雍瞅一眼布袋里僵硬的死蛇，和宋长贵一起站起来。

&esp;&esp;捕头沈灏走在前面，两个同行的衙役捉了一个青衣小帽仆役打扮的年轻男子，一路哭天抢地地喊冤。

&esp;&esp;“周大头，把供招房打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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