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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戏台上那人又唱：

&esp;&esp;“天津桥上

&esp;&esp;凭栏遥望

&esp;&esp;春陵王气都凋丧

&esp;&esp;树苍苍

&esp;&esp;水茫茫

&esp;&esp;云台不见中兴将

&esp;&esp;千古转头归灭亡

&esp;&esp;功，也不久长

&esp;&esp;名，也不久长。”

&esp;&esp;他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，用的却像是女儿家的簪子。

&esp;&esp;一柄宫绦纨扇，在他的手中上下舞动，宽大的袖子犹如一双羽化登仙的翅膀。

&esp;&esp;他高唱、起舞，可秦素鸢却怎么也看不到他的相貌。他展示给她的每一个角度，都用纨扇和袖子恰到好处的遮住容颜。

&esp;&esp;几只蝴蝶在他的身边环绕，一片花木清芬，独他一袭浓烈红衣，邪魅入骨。

&esp;&esp;美丽到极致，水月镜花到极致，便是让人觉得心神混乱，心口冰凉。

&esp;&esp;“这就是……宁王？”凉玉的声音里带着颤抖。

&esp;&esp;秦素鸢按住凉玉的手，让她立在原地，自己朝湖边又走几步。

&esp;&esp;乐声忽然拔高，犹如山雨欲来前的满楼疾风。

&esp;&esp;那人的声音也陡然拔高，唱道：

&esp;&esp;“悲风成阵

&esp;&esp;荒烟埋恨

&esp;&esp;碑铭残缺应难认

&esp;&esp;知他是汉朝君，晋朝臣

&esp;&esp;把风云庆会消磨尽

&esp;&esp;都做北邙山下尘

&esp;&esp;便是君，也唤不应

&esp;&esp;便是臣，也唤不应！”

&esp;&esp;最后一个尾音，像是金石崩裂，袅袅的扬到高处。

&esp;&esp;可这戏文的内容，却又让秦素鸢的心，在一瞬间悚然惊住。

&esp;&esp;太过苍凉啊。

&esp;&esp;不等她回神过来，一柄宫绦纨扇被高高的抛起，正落在她的脚下。

&esp;&esp;扇面展开了，三十六根扇骨躺在秦素鸢的身前，扇面上花红如血，艳蝶翩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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