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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加诡异的开始
两个老头不断的朝着坑里铲土,每铲一次,那些站起来的汉子就把钉子朝土里锤一截,然后那棺材竟然也就硬生生的往下陷一段。
在我眼前,那棺材的一半都已经进到了地里头。突然,我听到麻爷爷“咦”了一声,然后像是终于凿完了一样,慢慢的走到了坑的边上,静静的看着那不断朝下落的棺材,似乎要亲眼看着这棺材一点一点的沉到地里头一样。此时他正站在我前面,背对着我,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就在这一刻,麻爷爷背对着我,我根本不会注意到,他那只一直“瞎”的眼睛,猛的是睁了开来,死死的盯着当中棺材。
那只眼睛,我见到过一次,但是在画面中,显得相当的模糊。这一次我站在他身后,同样错过,直到很久之后,我才见到那只眼睛的真面目,但到了那个时候,我根本就是连敢我都不敢用语言形容那只眼睛的真面目。
麻爷爷一动不动,就那么看着棺材,手里头什么除了一个凿子,任何东西都没有。就在这时,周围的汉子敲打的更加厉害,但那些钉子却无论如何都再也钉不下去。就在我的眼前,那已经是大半部分都沉入了地里的棺材竟然也停了下来,开始微微的晃动,似乎被什么力道阻止了一般,再也沉不下去,眼看着晃的越来越厉害。
正在铲土的一个老头面色一变,直接转向了麻爷爷,“麻老,你这是什么意思?怎么突然……”然后两个老头满脸疑惑的看着麻爷爷。另外一人也是说到,“麻哥,这风水就快入了,时候过了,这虬龙山的土气就下不了,你拦着做什么?”
麻爷爷根本就没回答两个老头的话,周边的汉子依旧还在锤这钉子,那棺材还在晃动,却一寸也下不去,听了两个老头的话,我心中一惊,居然是麻爷爷出手在拦,虽然背对着我,但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啊。
就在这时候,麻爷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,似乎还在笑,而且这笑声有些冷,“活了一把年纪,怪不得王邪只让你们守村子。两个老杂皮,越老越糊涂,狗日的你们土都没下了,这玩意还在朝下钻,没看出来它是自己急着想要下去。”
“什么?”两个老头脸色已经是惊的不行,看了看手里的铲子,接着猛的反应过来了什么,一下子转身,几枚锈迹板板的铜钱就已经是到了手里,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还在不断晃着的棺材。
“麻哥,这里头……”
麻爷爷猛的吼了一声,似乎很是愤怒的样子,“给老子滚开。”两个老头拿着铜钱,还想要说些什么,然后慢慢的退到了一旁。此时我已经是极度的震惊,看着那不断晃动的棺材,加上听到的东西,只觉得诡异的不行。
奶奶下葬可是天大的事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?麻爷爷说完之后却没有再动,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还在晃着的棺材,这可苦了周围拿锤子的汉子,没有人叫停,这些货还在不断的敲,一个个已经累的气喘吁吁。
麻爷爷背对着我,低声的念了两句什么,然后慢慢的蹲了下来,伸出一只满是皱纹的手,在地上抓了一把土,捏了好一会儿,才把那一把土朝着当中的棺材,丢了过去。
那一把土,看起来毫不起眼,直接是落在了棺材的一头,然后竟然就那样,在棺材的木头上面,一点一点的渗了进去。
这……我已经是惊的说不出话来,两个眼睛死死的看着棺材,因为就从那把土渗进去之后,一股极度的阴冷的气息传来。麻爷爷供着个背,招呼了一声,两个老头此时已经是脸色铁青,盯着棺材,然后重新拿着铲子,开始往坑里头铲土。
随着土的下去,那棺材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,只不过这一次竟然与上一次完全不同,棺材在下降的过程当中,抖动的相当的厉害,那声音不是有玩意在里头捶打,而是竟然整个棺材的木头身子,都在晃动,似乎随时都会开裂,发出咔咔的声音。
然后,就在我的眼前,意识之中,整个坑周围的泥土,包括之前我看到的那一处,都开始了松动,一根根蓝色的毛发,就那么长了出来。我顿时浑身冰冷,这……整个棺材在我眼中已经是完全变了样子,无数根蓝色的毛发从麻爷爷丢的那一把土的位置涌了出来,然后钻进附近的土里,就那么连在了坑四个壁头的的土里,随着一群汉子不断的敲击,从周围的地面上,一点一点的像是就那样被震了出来。另外一半依旧跪在地上的汉子猛然间有了其他动作,竟然像是早有准备一般,虽然还是低着头,但已经是从身上掏出一包包的粉末,开始对着周围乱撒。
一个老头已经是彻底变了脸色,一边铲着土,一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了一句话,“她的阴魂不是已经走了么?里头没了阴魂,怎么还会出现这些东西?”
麻爷爷瞥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。他每朝着一个方向,那一处的粉末就猛的卷向如草一般从地里长出来的玩意,然后一片片的蓝色毛发,竟然一点一点的开始枯萎。
最终,棺材里头不再涌出蓝色的玩意,周围泥土里所有的东西,都在粉末的收拾下,彻底消失,只剩下阵阵腥臭味弥漫在周围。此时,我浑身已经是被冷汗打湿,刚才那些蓝色的毛发,让我心头渗到了极致。
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那些骨头,难道,上头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被什么从里头长出来一般,看了眼前的情形,我心中涌起一个猜测,不过我没注意到的是,就在这时,早已经闭上了那只眼睛的麻爷爷看着某个方向,眯了一下,然后没有再管,只是挥了挥手。示意两个老头继续下土。
最终,就在棺材完全沉入坑底的一刻,周边汉子锤的那些钉子,正好最后一下没入地里。所有汉子瞬间坐了下来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这群货已经连续锤了半个来小时,一个个大汗淋漓脸色竟然都有些发白。此时两个老头铲的土在坑里头堆起了一个土包,棺材早已经看不见。麻爷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,“总算是还了秀阎一个彻底清静。”
之后静静看了一眼那块碑,我也随之看了过去,碑上头一行大字才被雕琢上去,显得工工整整,是奶奶的灵笔。下头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,爷爷,我爸,三叔,我妈的名字全在上头,随之在后头的是王文平,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叔,听说在外地读书之后已经直接工作,一直都没有回来过。大姑的名字已经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在一个角落里竟然出现了小板板的名字。而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下方,与我老汉正对着的,正是“王澈”,旁边还留了一个空出来。看到这些,我眉头皱了一下。
随后又是漫天的符纸撒下,在阵阵铃铛声之中,七八个汉子开始接着往坑里头填土,最后一座崭新的坟出现在面前。所有人对着坟跪了下来,唯一站着的麻爷爷对着那块碑鞠了一躬,唯一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,微微的念了一句“总算是入了这山的风水。”
然后竟然转头,对跪在地上正在磕头的我说了一句,“澈娃子,以后,我就搬来吃水乡和你们一起住。”
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麻爷爷,他不是从不离开老家祠堂的么,两个跟着跪在地上的老头此时也已经是露出惊色,“麻哥。你……”麻爷爷说完这句话,又是看了一眼周围,一群汉子低着脑壳整齐的跪在地上。
与此同时,在虬龙岭的另外一处地方,竟然是当初的乱石堆,另外一群汉子坐成一圈,稳稳的围住当初的那个小坡,当初被封住的洞口此时已经又是被挖了开来,一块青布静静的放在小坡上头,盖住了点什么东西。就在新坟填成的时候,两个中年人朝着新坟的方向远远的跪了下来,其中一个嘴里的烟已经是掉在了地上,低着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。
新坟修成之后,开始进行相应的悼礼。我老汉和三叔依旧没有回来,我心头疑惑的不行,问了麻爷爷一句,麻爷爷笑呵呵的说到,“素阎埋在这山上,主要是借风水咧,你都看到了,棺材要打进山下面的石头哪有那么容易的,二娃他们得去帮把手,这虬龙山可不一般喽。”本身我对这东西就不是太懂,只是心头对之前被硬生生的震出来的那些蓝毛还有些惊疑。
一直到下午,留了几个汉子之后,一群人才开始往回走。一路上麻爷爷都在对两个老头吩咐着什么,一直到出了虬龙岭,才转身笑眯眯的对着我说道,“澈娃子,我们这就回去咧。村子里头还有些东西要收拾,过一阵我才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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