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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黑夜中只剩下虫鸣和二人的呼吸，周攻玉闭眼，看似是睡熟了，却时不时会发出类似梦呓的话。温度一直不曾降下去，她是真的害怕周攻玉会烧傻，只能不断用冰凉的手贴上去，夜里风吹得她几乎发抖。

&esp;&esp;等到深夜，小满困得下巴一点一点的，周攻玉忽然叫了声“母后”，她猛地回神，和从梦中醒来的周攻玉四目相对。

&esp;&esp;“小满……”他开口，嗓音沙哑着，带着些可怜。

&esp;&esp;小满瑟缩了一下，他看着像是清醒的，额头的热度却一点也没退去，显然还迷糊着。

&esp;&esp;“对不起，我不是不要你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愣了愣，这才反应过来，这是在说从前送她回去服下寸寒草的事。

&esp;&esp;已经过去了这么久，也说过对他没有怨恨，怎得周攻玉意识不清了还在说这些？

&esp;&esp;“你要什么，你和我说。”他盯着小满，发丝凌乱地垂落在颊边。“我都给你，你别喜欢韩拾了。”

&esp;&esp;小满见他傻了还要说这些话，不禁觉得好笑。“真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，我不值得你这么做。你以后是太子，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。她们比我漂亮，比我聪明，比我体贴，总之千好万好，都比我好上许多。我什么都做不好，也不喜欢你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。”

&esp;&esp;说了这么多，她又有些后悔。说了有什么用呢，指不定等他清醒又忘得干干净净。

&esp;&esp;而周攻玉渐渐不满只握住她手掌，手指摸到她腕骨处，依旧是冰凉一片。轻轻一拽，就将她拉近自己怀里。

&esp;&esp;她冻得瑟瑟发抖，忽然跌入温暖的怀抱，先是愣了片刻，撑着腰起身，却被他牢牢按住。

&esp;&esp;“可她们都不是你。”

&esp;&esp;小满顿了顿，说道：“你对我的喜欢，是年少时那段陪伴，让你有了这些执念。可我到底哪里让你喜欢，明明我什么也没做。”

&esp;&esp;周攻玉侧过脸，掩唇轻咳两声，缓缓仰着头看着月亮，黑瞳映出月的光。

&esp;&esp;“世上只有一个你，再像你的人，终究不是你。我宁愿你恨我怨我，可你什么都不要。你那么好的人，为什么不喜欢。”

&esp;&esp;小满没说话，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了许多。

&esp;&esp;她很少听周攻玉会说这么多话，大多数时刻，他都是内敛沉静，持着那份山沉远照的气度。

&esp;&esp;“初初见你，那时候你还很小，我觉得你可怜，又觉得你哭得让人心烦。什么时候喜欢你，连我也不知道。我有很多要做的事，要比旁人做得都要好。即便事事都能顶尖，我也不觉得高兴，连册封太子的诏令下来，我也丝毫不想笑。那个时候我只想见你。”周攻玉捂着眼睛，嗓音都在发颤。

&esp;&esp;“我从未喜欢过谁，

&esp;&esp;夏日里，连清晨的光都变得刺目，小满伸手摘了两片大树叶遮住日光，也没急着去答周攻玉的话，反问他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&esp;&esp;“尚未得知，朝西南走应当没多远了。”

&esp;&esp;小满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，呼吸也不太顺畅，别过头去咳了两声。

&esp;&esp;周攻玉脚步微顿，问道：“是不是着凉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好像是”，说完她伸手去摸周攻玉的额头，温度已经不像昨晚烫的吓人了，反而是她自己的手更热。

&esp;&esp;“闭眼睡一会吧，别说话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的伤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伤口不深，我没事。”周攻玉语气沉静平稳，总是莫名让人心安。

&esp;&esp;她许久都没好好歇息了，如今已经疲惫不堪，呼吸渐渐平稳，不久便沉沉睡去了。

&esp;&esp;本就体弱多病，又吹了整夜的凉风，小满染上风寒是必然。、

&esp;&esp;病来如山倒，她这一病便是人事不省，连什么时候到了宁州都不知道。

&esp;&esp;周攻玉安插的人手总算是解决了祟山的乱党，也找到了狼狈的二人。

&esp;&esp;小满病重的时候，脸颊满是病态的红晕，咳嗽声如同弦裂，声声揪心。

&esp;&esp;喝药都要人强掰着才能喂下去，面容更是肉眼可见的消瘦。

&esp;&esp;周攻玉处理政务便在她房中，每听她意识不清醒的咳嗽，心中的歉疚便如潮水涌上，不停将他拍打摧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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