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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雪山云涧这种顶尖的好茶，都是一棵树龄已有四百年的茶树采摘，因此产量极少，今年收成不好，周攻玉是皇子，也才堪堪分得了五两。

&esp;&esp;想不到有什么借口再来找姜恒知，索性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茶。

&esp;&esp;仅仅为了这种小事，将雪山云涧拱手送到姜恒知这老匹夫手上，简直是暴殄天物。

&esp;&esp;为周攻玉叹息完，阿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，小满注意到他，问道：“阿肆是不是睡得很晚啊？”

&esp;&esp;阿肆想说是因为自己起的太早了，一抬眼，发现周攻玉面色柔和，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，正目光平静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每次被周攻玉这样看着，他就止不住的头皮发麻，连忙反驳：“是是是，小的昨日做了噩梦才没睡好。”

&esp;&esp;绝对不是被迫早起。

&esp;&esp;不知何时，太阳已经出来了。

&esp;&esp;晨雾渐渐消散，草叶上覆了薄薄一层白霜。

&esp;&esp;面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，湖面澄净通透，眼前人也是如此。

&esp;&esp;小满面对晨光，肤色红润发亮，整个人的轮廓都是朦胧的。

&esp;&esp;她被光线刺得眯了眯眼，刚要抬手去挡，周攻玉就先她一步，将刺目的光线遮了严实。

&esp;&esp;袖子被扯两下，小满仰起头问他：“攻玉哥哥，我想和你一起去冬至的灯会。”

&esp;&esp;周攻玉低头，恰好和仰头的小满近在咫尺，能清晰望见她眼瞳中映出的自己。

&esp;&esp;他的心跳好似慢了半拍，呼吸也轻了。

&esp;&esp;怔住片刻后，又很快回过神，脸上笑意浅淡，却是发自真心。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随着入冬，姜月芙的身子越来越差，几乎疼到夜难安寝。程汀兰看女儿如此痛苦，忧虑之下也生了病。

&esp;&esp;姜恒知满面愁云，连带着整个相府都气氛压抑。

&esp;&esp;小满知道姜月芙病得越重，自己的死期就越近，心情也好不到哪去，只能硬逼着把这些念头赶出脑海，多想些好事。

&esp;&esp;比如冬至已经到了。

&esp;&esp;靖朝的开国皇帝与发妻在冬至的那一日成婚，对这个节气极为看重，还颁下了不少诏令。后来才慢慢演变成一个举国欢庆的节日，每年的这一日，京城没有宵禁，人山人海通宵达旦，一片繁荣欢快的景象。

&esp;&esp;小满总觉得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还要冷，出门时特地裹了厚厚一层。

&esp;&esp;雪柳给她挽了垂桂髻，两边各绑了条红色细绳，坠着两个兔毛做的绒球，又别了几多珠花上去。

&esp;&esp;上着红色的夹袄，下着绣着璎珞纹样的宝蓝襦裙，衬得她更加面色如雪，如同瓷娃娃一般精致可爱，让人见了心生欢喜。

&esp;&esp;阿肆看见她，眼中难掩惊艳之色，察觉到失态，忙看了眼周攻玉的表情，发现他没注意后才别过脸不再看。

&esp;&esp;周攻玉穿了身仓黑的圆领袍，革带简单系着，难掩挺拔精壮的身姿。小满站在身侧，勉强能到他肩膀。

&esp;&esp;“靡颜腻理，遗视绵些。”

&esp;&esp;小满没听懂，抬起头问他：“这句是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“是在夸你貌美。”

&esp;&esp;她点点头：“攻玉哥哥也貌美。”

&esp;&esp;周攻玉哑然失笑，轻敲了下她的脑袋。“好了，我们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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