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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又听她在他耳畔一笑，气息揉上他微红的耳际，轻如烟霞：“你呀，只是死记硬背，却文理不通，气势不足不畅；家中无权无势，你又不去交际。这般读下去，再过十年，你科考也中不了。”

&esp;&esp;言石生抬头看她。

&esp;&esp;二人对视一瞬，又各自移开目光，看天看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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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暮晚摇在言家休养得不错，只是她舅舅不断来信，催着她去南海。暮晚摇借口春华身体还没好，仍想多拖两日。

&esp;&esp;她平日里骂一骂言石生，再教一教言石生读书，这样的日子轻快，倒比她在长安还要好些。

&esp;&esp;这一晚，暮晚摇吃完茶，收到了一封来自长安的信件。

&esp;&esp;信是太子殿下让丹阳公主府上的幕僚送出的——

&esp;&esp;乌蛮重新统一，新任乌蛮王上位。

&esp;&esp;新任乌蛮王托人问她，是否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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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暮晚摇脸色猛变。

&esp;&esp;在这一瞬，她刻意遗忘的、丢弃的过往，如海潮呼啸着，重新向她席卷而来，淹没向她。

&esp;&esp;在乌蛮时孤零零被排挤的时候，眼睁睁看着侍女被欺凌而死的日子，蒙在石贴着她耳牵着她手、说与她合作的日子……

&esp;&esp;全都重新回来了。

&esp;&esp;就如言石生说的那样，过去的事情，永远不会过去。

&esp;&esp;哪怕现在再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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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天边炸雷，轰轰作响。

&esp;&esp;夜色融融，言石生立在屋前，看着灰暗天幕出神，想大概明日又要下雨了。

&esp;&esp;想到下雨，他就不禁想到那日……言石生抚了抚自己的脸颊，好似还能感觉到她那时的暖香。

&esp;&esp;他闭目，压下自己的绮思。

&esp;&esp;言家三郎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在后喊起来：“二哥，你摸着你的脸笑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言石生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言石生睁开眼，见言三郎刚从外面回来，气喘吁吁地为他背来了一箱子书。言石生上去，与三弟一起卸书时，听到“砰”的巨大推门声。

&esp;&esp;他本能地侧头看去，见暮晚摇出了主屋，立在廊上。

&esp;&esp;她看到了他，目光微微一顿。

&esp;&esp;暮晚摇厉声对满院子的人说：“收拾东西，明日我们去南海！”

&esp;&esp;满院子的卫士和侍女们愕然，没想到如此突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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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天边闷雷震震，电光时而照得廊木清光凛凛。吩咐好卫士和侍女们收拾东西，暮晚摇转身在廊上走，言石生跟在她身后。

&esp;&esp;言石生：“殿下、殿下……暮晚摇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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