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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不必，”姜恒笑道，“我哥会保护我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说得是，”汁琮笑了起来，说道，“连李宏也屈服在他的剑下，在钟山一战成名。我期待你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，姜恒。”

&esp;&esp;姜恒起身：“这是我爹的琴，就给我罢。”

&esp;&esp;“自然。”汁琮说，“我曾派人到浔东去，翻修你们儿时长大的家，又在烧焦的废墟里找到了它，本来是带给汁淼的，期待他今天看见这琴，能念及我的情分。”

&esp;&esp;“一把琴有再多的寄思，”姜恒说，“又怎么比得过人呢？”

&esp;&esp;汁琮起身，姜恒抱着琴，稍一礼，一如十六年前，耿渊道别汁琮，在月夜清风里坦然离开的那夜。

&esp;&esp;春暖花开，春天来了。

&esp;&esp;沧山海阁，耿曙与姜恒回到山脚下枫林村前，漫山遍野的桃花开得灿烂无比。

&esp;&esp;然而姜恒站在被烧毁的废墟中，意识到罗宣没有骗他——鬼先生与松华当真走了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，再不留痕迹。

&esp;&esp;耿曙说：“这就是你的师门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就是我的师门。”姜恒喃喃道。

&esp;&esp;海阁在那一夜间，彻底消失了，只有断瓦残垣的废墟里，长出了无数绿意盎然的新苗。

&esp;&esp;四神壁画中，三神已坍塌，唯独北方玄武仍屹立于大殿最深处，背山而建，犹如一块顶天立地的照壁。

&esp;&esp;“我倒是没想到，”姜恒说，“鬼先生居然……什么也没留下。”

&esp;&esp;但很快，他转变了念头，伤感地笑道：“这样也好。”

&esp;&esp;“他留下了你，”耿曙说，“你是他最后的徒弟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姜恒更觉自己所肩负的重任，竟是海阁涉入，影响中原世界的最后一人，换句话说，无论他是成功，还是失败，远走海外的鬼先生，也许再也不会派出弟子前来了。

&esp;&esp;“来，”姜恒说，“项州在那儿，我看见放骨灰的塔了。”

&esp;&esp;姜恒有点意外，罗宣居然没有将项州的骨灰带走，意思是他有一天，还会回来吗？

&esp;&esp;耿曙祭过项州，又问：“恒儿，我的骨灰呢？”

&esp;&esp;姜恒说：“那不是你，不过撒进长海了，当初我还哭了好些时候。”

&esp;&esp;耿曙说：“哪一天待咱们都死了，就回来，依旧葬在你的师门中。”

&esp;&esp;姜恒点点头，与耿曙牵着手，复又下山去。

&esp;&esp;竹筏正停在长海边上，耿曙撑起篙，在岸边一点，竹筏泛起涟漪，驰向湖面。

&esp;&esp;“是这儿了。”姜恒说。

&esp;&esp;耿曙道：“你还记得？不是刻舟求剑？”

&esp;&esp;姜恒笑道：“看神州大地的气数，以及玄武神君的安排罢？潜一次，给你一炷香时间。”

&esp;&esp;耿曙脱了上衣，赤裸半身，一声水响，他扑通泅入湖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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