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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深夜的小区非常安静，除了保安巡逻的脚步声，几乎听不到其它声音。余殊的心有点乱，从小区门口到家的这段路，她想了很多。

&esp;&esp;她是约莫十来岁的时候，知道有乔晋渊这个人的。那时乔晋渊刚上大学，他是省理科状元，因为太优秀，一入学就被吸收进了她父母的研究团队。余殊多次听到母亲私下里感慨，说这孩子太不容易了，然后父亲便会说，这个月的奖金多给他加几成云云。

&esp;&esp;有时父母带她逛街买衣服，会顺便给乔晋渊和乔旭也买一些；有什么好吃的，也都会给叔侄俩带一份。余殊是独生女，就像所有小女孩都渴望有个哥哥一样，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师兄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段空白，所以不管父母对乔晋渊多好，她都没有吃过醋。

&esp;&esp;他们曾经见过一次，乔晋渊来家里帮她父亲取文件，两人匆匆打了个照面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◎余殊：“小语，我想离婚。”◎

&esp;&esp;乔晋渊赶到医院时，陆天青正在门口徘徊，见到他立刻迎了上来：“怎么才来？”

&esp;&esp;乔晋渊道：“我跟余殊去拜祭老师和师母，已经到墓园了，过来很远。”

&esp;&esp;陆天青脚步一顿：“今天是余教授和余夫人的祭日？”

&esp;&esp;乔晋渊一边点头，一边往里走：“姜兰的母亲怎么样了？”

&esp;&esp;走了几步，发觉陆天青没跟上来，他转头问道：“怎么？”

&esp;&esp;陆天青道：“余殊呢？”

&esp;&esp;乔晋渊想起刚才的争执，烦躁地扯了扯领带：“她在墓园等我，我一会儿再去跟她会合。”

&esp;&esp;陆天青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，一边追上来，一边问道：“余殊不高兴了？”

&esp;&esp;乔晋渊脚步很快，他心里憋着一股闷气，这是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情绪，让他很不习惯。他重重吐出一口气，说：“余殊以前很懂事的，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总是闹别扭。”

&esp;&esp;陆天青转头看他：“你真的不知道？”

&esp;&esp;乔晋渊越发烦闷：“废话！”

&esp;&esp;陆天青直言不讳：“晋渊，是你自己做错了。”

&esp;&esp;乔晋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：“你也觉得我不该来？你觉得我应该看着姜兰的母亲因为无法调集熊猫血，而不能做手术？”

&esp;&esp;陆天青拍拍他的肩膀：“你冷静一点。我说你做错，指的不是你丢下余殊，跑来医院救姜兰的母亲，而是你没有好好跟余殊沟通。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，有些话不说明白，就会成为她心中的刺，刺多了，就会结成死结。”

&esp;&esp;两人说着，已经来到了抽血的地方，姜兰正在那边焦急地等待。他们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，乔晋渊快步走上前，让医生抽了血，匆匆说了句：“我先走了。”便离开了医院。

&esp;&esp;陆天青望着他的背影，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。

&esp;&esp;乔晋渊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，打车赶往墓园。看到早上开的车还停在路边，他松了口气——车还在，说明余殊并没有走。然而等他赶到余荫东和周辰星的墓前，却并没有见到余殊的身影，只有两束已经被烈日晒得发蔫的郁金香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
&esp;&esp;他掏出手机打给她，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。发微信，显示“消息已发送，但被对方拒收”。这是电话和微信都被拉黑了的意思。他忍住摔手机的冲动，下了山，开车往秦语家去。这是他唯一想到的，余殊能去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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