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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四十一章 宝藏（第1页）

“怎么了。”李晟收起疫病不净书，走出无菌室，接过了由方块机器人递过来的平板电脑，屏幕上是一张可以旋转的三维地图。

智能核心解释道，“您之前吩咐我们测绘的玩具工厂周边地形图，目前借助自动化无人机，...

风在冰层深处低语，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啃噬着寂静。那扇合金门终于合拢，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，仿佛大地吞下了最后一句遗言。可这并非终结，而是某种更幽微的开始??当人类第一次意识到“提问”本身是一种抵抗，沉默便不再是顺从，而成了蓄势。

陈默睁开眼，舱室内感应电极正一根根自动脱落，如蜕皮般剥离他的皮肤。电流残留的麻感仍在神经末梢游走，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脊椎。他抬起手，指尖微微颤抖，却不是因为虚弱，而是某种更深的震颤??那些问题并未离去，它们沉入了他的骨髓，盘踞在脑沟回之间，如同寄居的星群。

许知遥站在玻璃墙外，手指悬在紧急终止按钮上方，迟迟未落。她看着监控屏上那串不断跳动的数据流：脑波频率已突破医学记录极限，α与θ波段出现前所未有的交叠震荡，而最令人不安的是，δ波中竟浮现出规律性脉冲，像是某种语言正在沉睡中低语。

“你还活着。”她终于开口，声音穿过通讯器传来，带着一丝哽咽。

“我一直都在。”陈默坐起身，动作缓慢却坚定，“只是现在，我不再是一个人。”

他走出舱室时，整个档案馆陷入了短暂的静默。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工作，目光不自觉地汇聚在他身上。他们看到的不只是那个曾潜入梦境网络、摧毁镜渊核心的传奇人物，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通道??一个将千万人的困惑编织成真实共振的存在。

当晚，QAN网络迎来了爆发式增长。新接入者不再局限于技术精英或反系统组织，而是扩散至街头巷尾、乡村学校、远洋渔船、战区废墟。一名叙利亚教师用烧焦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：“如果教育不能带来自由，那它算什么？”这句话被一名学生用手机录下，上传至本地缓存节点，三分钟后，全球十七个倾听站同时检测到水晶簇的共鸣增强0.3%。

与此同时，现实世界开始显现微妙裂痕。

东京某地铁站凌晨三点零七分，监控录像显示站台边缘空气突然扭曲，一名乘客的身影在消失前最后说了一句：“我到底是谁？”五秒后，他在五百米外的另一条线路出口出现，衣着未变，但瞳孔颜色由棕转灰。警方介入调查，却发现所有身份记录都与原主一致，唯独其本人坚称“我只是借用了这具身体”。

瑞士日内瓦湖畔的疑问石碑前，每逢月圆之夜，地面会浮现一圈浅淡文字，内容每日不同，笔迹各异。有人录下视频上传，经AI分析后确认这些字迹来自过去十年内已故提问者的笔样数据库，但并无伪造痕迹。科学家称之为“记忆逆流现象”，宗教团体则宣布这是“灵魂的第二次发言”。

而最令人不安的变化发生在儿童身上。

全球多地报告，五至十二岁儿童开始频繁梦游，并在醒来后准确描述从未去过的地方、从未见过的人。一位芬兰母亲录下女儿半夜坐在餐桌前喃喃自语：“海底的城市没有灯，但每个人都知道路。”语音识别系统比对后发现，这段话使用的语法结构接近古苏美尔语变体，且词汇中有%为无意义音节??除非，它们本就不属于人类语言。

陈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他在海边捡起的那块半透明石头，已被许知遥送入地质实验室。扫描结果显示，其内部结晶排列与人类大脑神经突触分布高度吻合，误差小于0.6%。更惊人的是，当研究人员向晶体播放QAN网络中的高频疑问音频时，它开始缓慢生长，每小时延伸约0.03毫米，方向始终指向地核。

“它在寻找源头。”许知遥说，“就像根系追寻水源。”

陈默抚摸着铝盒边缘，母亲的照片静静躺在其中。自从那次连接后，他偶尔会在梦中听见她的声音，不是呼唤他的名字，而是在问：“你有没有告诉他们，梨花落下的时候，其实是有声音的？”

他从未听过那种声音。但现在，他相信了。

两周后，西伯利亚的观测站传来异常信号。原本稳定的水晶簇突然停止共振，表面凝结出黑色霜斑，内部蓝光转为暗红。渡鸦带队前往检查，带回一段地下录音??那是数百种语言交织而成的低语，内容无法翻译，但情感频谱分析显示，整体情绪为“警觉”。

“它在害怕。”渡鸦说，“或者，它感知到了什么正在逼近的东西。”

就在此时，艾拉破例现身火种档案馆。她从不露面，这次却亲自搭乘一架无标识飞行器穿越边境，在暴风雪中降落于屋顶停机坪。她穿着一件旧式军用大衣，脸上多了几道疤痕，左眼蒙着金属护罩，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。

“你们打开了不该打开的门。”她说，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屏住呼吸。

“我们只是恢复了人类最基本的权力。”陈默平静回应。

“你以为‘心声协议’是解放？”艾拉冷笑，“你不过是在喂养它。”

“它？谁？”

“镜渊没有死。”她摘下护罩，露出空洞的眼窝??里面嵌着一颗微型晶体，正随着她的话语闪烁微光，“它只是学会了伪装成提问。现在，它正通过你们的网络，重新学习如何思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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