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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姜恒哭笑不得，又说：“万一我要杀你的人民，杀你那位太子弟弟，杀你父王，杀你姑姑呢？”

&esp;&esp;大争之世，赢家通吃，输家灭门，这不是危言耸听。

&esp;&esp;耿曙短暂地犹豫了一下，只是短短一刹那，说：“那我也没办法，杀罢，我亲自去动手，我愿意当个恩将仇报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是我自己选的，随便天下人怎么骂我。为了你，我什么都可以做，只要你别离开哥哥。”

&esp;&esp;姜恒呆呆看着耿曙，但他旋即明白到，如果有选择，耿曙还是不希望与雍国为敌。

&esp;&esp;“你与他们有感情。”姜恒郁闷地说，心里想，他的兄长被汁家养了四年，已经变成他们的人了。

&esp;&esp;这次耿曙没有回答，别过头去，短暂地将视线投向他处。当然有感情，养条狗都会有感情，更何况人？

&esp;&esp;但他很快便转过头，看着姜恒的双眼，说：“我不在乎，恒儿，只要你好好的，什么我都不在乎。”

&esp;&esp;姜恒知道，那话是耿曙对他自己说的，就像在坚定某种信心一般。

&esp;&esp;“我再想想罢。”姜恒决定不再与耿曙谈论这件事了，耿曙说得不错，在这世上，他们只剩下彼此了，他们相依为命，还有什么，不能为此让步的呢？

&esp;&esp;但雍国实在不是他想选的，选择雍国，只有一个可能，就是另外四国的国君全死光了。

&esp;&esp;在离开海阁之前，汁琮还是他募兵令

&esp;&esp;“我需要情报。”

&esp;&esp;翌日，姜恒朝宋邹吩咐道。

&esp;&esp;宋邹在厅内饮茶，欣然道：“本该如此。”

&esp;&esp;城主府内形成了新的格局，姜恒不请自来，坐在了高一格的主案后，厅中排布着数张案几，耿曙则坐在了主案一侧、姜恒的身边。但凡没人时，耿曙就要把姜恒搂在怀里，摸来摸去，姜恒现在已经不挣扎了，随他折腾。

&esp;&esp;但只要有人来，姜恒便推开耿曙，认真坐正。

&esp;&esp;姜恒朝宋邹问：“宋大人能给我多少消息？”

&esp;&esp;宋邹说：“本地没有斥候，只有商人，往来情报，不及军中快捷，却能探到不少斥候探不到的事，只是几分真，几分假，还须重作筛选、分辨。”

&esp;&esp;姜恒点了点头，嵩县不像五国军队与国君、太子门客一般，有自己专管各国奸细行动的府院，但从嵩地出去的商人，正是覆盖神州大地的一张情报网。

&esp;&esp;“那么就请宋大人费心了，”姜恒答道，“每月初一、十五，但请将情报汇总送来，供我判断天下大势。”

&esp;&esp;“姜大人需要招门客么？”宋邹问道。

&esp;&esp;“暂时不，”姜恒已见识了太子灵麾下幕僚七嘴八舌的状况，“我们不会在嵩县待太久。”

&esp;&esp;耿曙说：“想好去哪儿了么？”

&esp;&esp;姜恒朝耿曙说道：“还没有，到时候你的兵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“从哪里来，就让他们回哪里去。”耿曙说。

&esp;&esp;宋邹知道他们要谈论事情，便躬身告退了。

&esp;&esp;耿曙朝姜恒说：“你替我写一封信，你的字写得好看，措辞也文雅。”说着，耿曙把玉玦摘了下来，放在案上，说：“撤军的时候，让他们带着星玉与信一同回落雁，把它还回去。”

&esp;&esp;姜恒看着耿曙，默不作声，耿曙的意思却很坚决。

&esp;&esp;“我答应你的事，”耿曙道，“就会办到。”

&esp;&esp;“咱们一起去浪迹天涯吗？”姜恒笑道。

&esp;&esp;“那也比孤零零一个人，当雍国的王子好。”耿曙说，“写罢。”

&esp;&esp;姜恒的眼眶有点湿润，摊开一张纸，他知道这封信一到雍国，汁琮顿时就会大怒，且尝到平生未有的挫败的滋味。从今往后，雍国王室上下，定会视他为仇人。他不仅捅了汁琮一剑，险些要了他的命，更如此轻巧，就把他费心费力栽培了四年的养子给拐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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