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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也是为了给王灵璧留份体面,他道:“灵璧,别说了,回家去。”
王灵璧却不肯,她的阿姐已经为谢狁的冷情丢过脸了,现在轮到她了,她早放出豪言,要把谢狁制服,哪肯就这样回去。
她道:“阿爹阿娘都说谢家是你,不是你还能是谁?”
谢狁道:“谢五郎。”
王灵璧愣住,王玄之则是愕然。
王玄之:“你疯了谢狁?”
王灵璧:“人人都知道谢五郎最爱郗家女,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人。”
谢狁看向王玄之:“就是五郎。”又向着王灵璧,“我心里就有你了?”
他觉得言尽于此:“衔月,送客。”
王玄之显然还有许多话要说,他看谢狁的眼神简直像再看一个陌生的疯子。
李化吉料得若任他开口,只会让谢狁更不高兴,忙起身道:“王郎君,拜托你去太极宫告之陛下声,今日我无法陪他用午膳了,叫他不必等我,下午我会寻时间过去看他。可以吗?”
王之玄回神,看向李化吉,知道这不过是个帮他冷静的借口,他沉默了下来,没有即刻走,只是定定地看着谢狁。
他恍若无事地吃着茶,完全没有意图拆散一对有情人的愧疚。
王之玄越过李化吉道:“五郎与郗家六娘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你怎么忍心拆散他们?三郎,你是五郎的亲哥哥,你也得为你弟弟着想。”
他很想问一句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,你总不至于忘了吧。
可是谢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
谢狁道:“所以呢?”
好轻飘的三个字,显得王之玄方才竟然对谢狁抱有幻想的心思格外愚蠢。
谢狁道:“他若不情愿,便拿出本事来反抗我,他若能反抗得叫我无话可说,我不仅立刻停了这门婚事,还会钦佩他。可若不能,既然受着谢家的供奉,他就该老老实实承担谢家子嗣的责任。”
他冷静地道:“你以为我是为了躲避婚事,才逃宿到甘露殿?你以为仅仅靠逃宿到甘露殿,我就可以躲掉这桩令我不喜的婚事?王之玄,你也出身世家,你当明白。”
王之玄嘴唇轻颤,他很想说五郎无辜,谢狁狠心。可是看着谢狁漠然的模样,他忽然就想到了另一张脸,一张年迈严肃又不容置疑的脸。
在世家,父母之命是常有之事,谢五郎与郗六娘不会是第一对,更不会是最后一对被拆散的鸳鸯。
谢狁不过是在重复过往列位家主的做法罢了。
没什么值得奇怪的,也不必觉得他不近人情。
因为都是常事……
王之玄转身,拽过王灵璧把她往外拖去。
他的举止利落,心却如刀绞痛,可能为谢五郎,可能也是为谢狁。
他们走了,谢狁继续吃着茶,好似他们从没来过,反而是李化吉心绪不宁,荷包都绣不下去了。
她不了解世家,哪怕了解了,也理解不了这个做法。
因为她虽家贫,可是她的父母却在掏空一切地去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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