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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（第3页）

真是讽刺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。周时光看着头顶白茫茫的天花板，愣怔了很长时间，有些事有些人她躲不开。闭上眼，来吧，如今孩子也没有了，她就赤条条一个人，天不怕地不怕。

“警察抓到王玫了。”

顾凡晨皱了眉头，没想到事情会走到如今的局面。

周时光咬了下嘴唇，想做出个什么表情，半响后干巴巴的笑了起来。

“有什么用？”

一定查不出来证据，谁做的？王玫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后面的主谋是谁。如果王玫有那样的脑子，周时光现在不会躺在医院病床上，她该躺太平间了。

顾凡晨不说话了，沉默着。

“这件事别外传出去。”

周时光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，抿出了血。昨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，可能是自己晕过去之后。

第二天，周时光到警局指认，面对面看到了王玫。她满眼惶恐，泪忽然就涌了出去，挣扎着往这边跑：“时光时光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！”

“我能和她说几句话么？”

周时光转头看向陪同的警官，顾凡晨跟着她，周时光脸白的纸一样。

出事后，孟云归没有过来，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。

半响的沉默后，警官说道：“可以。”

周时光走过去，隔着一段距离看着王玫：“你欠多少钱？”

“一百万。”

王玫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，周时光声音很轻：“怎么欠的？”

“他要去澳门玩，越输越多了……”她崩溃，大哭起来。

周时光跑了，她拿什么和那些人交差？会不会杀了她的男朋友？会不会杀了自己？

刚跑出酒店就碰到大批警察，登时都吓懵了，她想回家。在机场就被逮住了，那瞬间，她脑袋里两个字，完了，心灰意冷到绝望。

“谁让你来给我下药？怎么下的？”

“你转身帮我拿纸巾——”王玫大哭，情绪有些崩溃：“他们放高利贷的！我不知道他们是谁！”

周时光现在看她哭，再没有一点同情。她把柔软的内心给了别人，被人却用尖刀对准了自己，狠狠捅下去，人心都是肉长的，她也疼。

“好自为之。”

周时光在警局配合警察把事情叙述了一遍，走出去。

“我想回去了。”

周时光眼睛看着远处，抿了抿嘴唇：“在这边也没什么事。”

“医生建议你在医院多待几天比较好。”

周时光转头看着顾凡晨的眼睛，四目相对，周时光忽然笑了起来：“我是不是很活该？”

顾凡晨喉咙一紧：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周时光摇头笑笑，便不再多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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